去上大学那天,父老乡亲一直送我到村口。日本鬼子刚进冉庄,就得到当头棒喝,让埋在村口的地雷炸了个人仰马翻。那棵高大的银杏树依然屹立在村口。听到她来了的消息,大牛立刻快步流星地向村口跑去。读完中学,我在离家一个百里远的小城工作,于是,每每回乡,父亲就会早早地在村口接我们,也会在我们回城的时候久久地送我们,这就是一个父亲对子女的牵挂吧,父亲不会说,但是他总会让自己的行为传递给我们,这恐怕就是一个父亲最值得尊重的地方。听说她走了,阿牛就头也不回,大步流星地向村口追去。那对新婚夫妇在村口分手后,依依不舍,十步九回头。他看见村口站着一个焦灼不安的外乡人。就在这个时候,和村口卓见一向都不太合得来的家伙,那个叫做山田一郎的倭国人,竟然是在那里狂放大笑。父母的心就像是村口的那棵苦树,日夜守盼游子的归来。